极目新闻记者 张聪

从一部剧被提炼出的热搜词里，可以窥见它的剧情重心和气质。从这个角度来说，正在优酷持续更新的《山河月明》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历史剧——比如，这几天概括它剧情的热门词条都是：陈宝国张丰毅笑着笑着我哭了，张丰毅演的徐达是女宝爸，被朱元璋马皇后隔门对视整破防了……

是历史剧，还是家庭剧？导演高希希说，当然是历史剧，但“历史剧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怕被拍成‘冷漠剧’，只谈历史不谈人物”，“我希望接地气，拍温度。之所以愿意拍这部戏，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入木三分的人物细节描绘。”

历史剧里为啥那么多家庭戏？

不希望“只谈历史，不谈人物”

在《山河月明》之前，剧集中的明朝故事并不鲜见，它们中有豆瓣评分高达9.7分、其官场戏被点评为“深刻”的《大明王朝1566》，有让汤唯步下神坛、“家庭戏”同样抢镜的《大明风华》，也有在类似《绣春刀》系列电影中不断被描摹的锦衣卫……那到了高希希和《山河月明》，拍过《新三国》和《楚汉传奇》的他，想讲一个什么故事？

“我还是觉得中华民族这段历史有非常重要的意义，是值得我们后人自豪的一个时代。我们今天看到的包括永乐大典的编纂，郑和下西洋的开启，都是那个时代发生的。”

他也特别提到《山河月明》的“温度”，“它呈现出来的结构非常接地气，剧本描述的虽然是帝王两代、三代人的结构关系，但非常有温度——有些后宫的戏写得很扎实，有人情味，这在帝王戏里是少见的。”他表示，希望在《新三国》《楚汉传奇》以后，还能制作一部更加适合现代年轻观众去观赏和思考的剧。

这种“温度”，在《山河月明》的后宫戏或是家庭戏里彰显得特别明晰。比如朱元璋会自称“老子”，说“生你不如生一头牛”，高希希说这种表现方式就是为了“接地气”，把帝王生活的理念拉下神坛。

不过他也提到，这些细节也有史实的支撑，“朱元璋的出身就是平民，所以他的很多习惯，生活结构还是来自于民间，不会过于摆帝王范儿。”

在剧中如何将细节处理得更有情趣，更有意味，是高希希想要去研究的，“想要去展现洪武皇帝和马皇后之间的那种患难与共，包括他对子女的教育，在过去的同类剧里，这些细节很少有，但我希望更多去展现这种‘历史的表情’。”

那么我们给今天的观众要看到的这部大的历史剧，是要做到既养心又养目，目极而道存。

高希希说，自己不希望把《山河月明》拍成一个冷漠剧，“只谈历史，不谈人物”。他也预料到观众会有不同意见，“不满意是肯定会有的，因为众口难调，我们的目的，还是希望大家能既轻松又严肃地进入到一个大的历史正剧里头，去感受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。”

陈宝国张丰毅对戏为啥好看

“对戏细节都是他们自己来”

《山河月明》的另外一个特征，是老戏骨们的优秀表现。开播十多天以来，饰演朱元璋的陈宝国，饰演徐达的张丰毅，饰演马皇后的王姬等等，都让观众印象深刻，陈宝国与马皇后诀别时的一夜白头，最新剧情里徐达下线前两人的对戏，都是网络热门刷屏的片段。

作为跟陈宝国合作好几次的导演，高希希说，陈宝国对于自己的肯定很重要，“最初我就跟他说，希望他能来演一个不一样的朱元璋，他欣然同意，试戏的时候试了几套服装他说，这一次的服装感觉不太一样，期待我们有好的表现，我印象特别深。”

他也提到陈宝国和张丰毅的现场互动，“这两位就是基本把台词一交给他们，作为导演的我就只用负责机位、调光，他们的很多对戏细节都是自己来，很多甚至是即兴发挥。”

《山河月明》中，青年演员们的表演背后也暗藏着很多故事。比如饰演中年朱棣的冯绍峰，高希希透露，在进入《山河月明》剧组前，冯绍峰身体非常虚弱，“他由于上一个戏把腰给扭坏了，但我们这个戏在横店拍的时候其实特别热，地表温度都已经达到55度了，那他需要穿着厚厚的盔甲，甚至在地上滚。”高希希回忆，许多次冯绍峰在演戏过程中几乎耗尽所有体力，“拍完就只能躺在地下基本不动了。”

而陈宝国为了化妆，不得不忍受已经溃烂的鬓角，“因为这部戏要贴大量的片子，每一天要刷胶，非常辛苦。”